启迪创投罗茁:选择“挺拔的公司” 让兔子变成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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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条不同寻常的道路,似乎看不到一个先锋,仅有的只是停留在孵化器时代的高科技园区,再或是一直打拼在创投领域的前人,而从孵化器到创投的转变,启迪创投开启了先河。在专访结束之际,罗茁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黄山照片,朦胧但不失韵味,遥远而不失巍峨,在创投路上,这些登山所拍下的照片冥冥之中也为他指引着前行的路。

   在接受《投资者报》专访的时候,启迪创投的掌门人罗茁刚好从西藏阿里回来不久,略显铜棕的脸上似乎折射了阿里的风情。

  或许,他天生就带着挑战的细胞,不论是登山还是做创投,这些细胞永远都活跃在他的血液里。

  与其说罗茁是一位投资人,倒不如说他是一位“孵化人”,因为对于孵化器,他有着更为别样的感情。直到后来,转战创投领域的罗茁仍然放不下孵化器时代的那种热诚,只有在那里,他才更能看到自己的价值。

  数码视讯:兔子成了牛

  2010年4月30日,北京数码视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300079.SZ)登上创业板的舞台,而它正是罗茁当年在孵化器中投资并看着长大的企业。

  1998年,受命创办清华科技园的梅萌从硅谷带回了“孵化器(Incubator)”的概念,那个时候,国人对于孵化器还一无所知,而科技园研究之后便决定“赶鸭子上架”。就这样,1999年,清华科技园“在最应该也最容易挣钱的时候做了不挣钱的孵化器”。

  当时,罗茁是清华创业园的创办人,他还清晰地记得清华创业园正式开园的场面,“1999年8月20日,清华创业园牺牲了部分租金利益,为创业企业减免了一半房租,并且清华科技园做出了创业园所有收入直接投向创业园企业孵化业务的决策。”

  1999年末,正在筹划创业的郑海涛到北京寻找适合创业的环境,当时他找到了负责运营清华创业园的罗茁。两人的见面使郑海涛坚定了北上回到母校创业的决心。2000年,郑海涛带着自己的技术和项目,从深圳开着一辆黑色的富康车一路到北京,找到6个志同道合的创业伙伴,拿出100万元在清华创业园组建了数码视讯。

  开始,他们曾预期三年之内上市,没想到生不逢时的数码视讯在成立第二年就“弹尽粮绝”,自有资金完成产品开发后,连做入网测试的资金都拿不出来。那时郑海涛的感觉,“就像游泳,几乎是游到了对岸,就差最后一口气上不去。”

  此时的罗茁没有放弃,并在很短时间内做出投资50万元的决定,并带动两个天使投资人投资了210万元,而这第一笔投资到公司股改时,折合成本仅为每股0.2元。此后,其他创投公司的加入让数码视讯短时间内获得了近1000万元的资金。

  对于注重研发的郑海涛来说,从MPEG-2编解码设备、QAM调制器到ASI切换矩阵、数字光端机、高清会议电视系统……几乎所有的光电网络数字化设备都有所涉猎。而在之后的漫长的9年时间里,罗茁一直给予默默的支持。

  直到后来,歌华有线、电广传媒成为数码视讯的股东,而杭州华数又是其战略合作伙伴,数码视讯上市之后,更是大刀阔斧地跑马圈地,2010年9月15日,公司与国家广电总局无线电台管理局签订了3份数字电视前端设备购销合同,合同金额分别为638万元、1487万元、882万元,合计3007万元。

  对于罗茁来说,孵化器中投资的那么多家公司,数码视讯算得上是一个标志。就上市后股价而言,不论怎样算都是百倍以上的回报。其实这也是罗茁没有想象到的,用他的话说,“本来是搂草打兔子,没想到这些兔子长大之后变成了牛。”

  数码视讯刚刚公布的2010年第三季度财报显示,公司第三季度实现营业收入1.06亿元,同比增长53%;归属于公司的净利润4388万元,同比增长44%;每股收益0.39元,同比增长8.33%。

  “入驻清华创业园的企业从最开始的11家慢慢发展,到2006年累计达400家企业,”说到这些数字的时候,罗茁的脸上甚至显现不出任何的惊讶。然而在这些企业中,大概只有100多家比较体面地活了下来,还有一批在写字楼里扛不住了,便找了个三居室,最后因熬不住而“死”在了外面。

  对于在清华创业园里的企业,罗茁选择了14家进行投资,从比例来看,大约为3%,“而在这些企业中,4个已经被并购,两个已经上市,未来还会有2~3个有上市可能的种子选手。”这段话,罗茁说得很轻松,他停顿片刻,“可能有些也做得不太好,但是到现在都没有死掉。”

  言语之间,罗茁似乎在压抑着一种成就感,或许对于专注于早期投资的人来说,与企业一同成长的过程远比最后的回报显得惬意。3%的投资比例虽然很小,可是只要一个项目成功,其收益远远超过所有项目的投资成本。

  罗茁简单算了一笔账:不算四家通过收购退出的企业,两家上市公司的市值大约为4亿元人民币,而当年的全部投资是2000多万元。尽管那个时候都是清华创业园自己掏的资金,但如果将此看做一支基金,历经10年的漫漫长路,回报也相当可观。

    选择“挺拔的公司”

  实际上,在启迪创投的背后还有两个隐形者,那就是2001年3月成立的清华科技园孵化器公司和清华科技园技术资产经营公司,它们也正是启迪创投的前身。自打这两家公司成立之后,有个问题就在罗茁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果孵化器没有商业模式,有成本的服务难以获得相应回报,那么孵化器公司的明天在哪里?”

  带着这个问题,2001年9月,创业园召开了著名的“香山会议”,一方面确立了“孵化器+种子期投资”的发展模式:创业园把针对园内企业的天使投资和风险投资作为推动自身发展的重要业务。

  的确,传统意义上讲,孵化器虽然能获得政府的资助,但由于机制的问题也无法盈利;如果将孵化器进行市场化运作,仅靠提供服务更是无法赚钱,若要盈利必须加入投融资服务的环节。

  带着孵化器时代的经验,2006年10月,清华科技园提出四个统一,即:统一团队、统一流程、统一决策、统一激励,并开始企业重组工作。2007年7月将清华科技园技术资产经营公司更名为启迪创业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从此有了“启迪创投”。

  “全世界都在说中国话,孔夫子的话越来越国际化;全世界都在说中国话,我们说的话,让世界都认真听话。”就在启迪创投成立的这一年,台湾美少女组合 S.H.E的这曲《中国话》唱遍中华大地,一个让世界都在聆听的国家,以其独有的姿态向创业者和创投开放着,而这一年的股市也在“全民狂欢”中默念着创业板的倒计时。

  对于启迪创投而言,从2007年到2009年就好像是过山车一般,尽管2007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是鉴于2008年的金融危机,那一年曾以 270万元投资的北京雅康博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下半年就以500多万元卖掉,另外,2004年1月投资的清大天一也在这一年以并购的方式退出,获得7倍回报。就这样,在孵化器时代投资的公司一瞬间就抛掉了4个,在还没有IPO退出的情况下,启迪创投的内部收益率已达到23%。

  对于很多投资人而言,并购退出并不是他们理想的方式,具有逐利本性的自然资本始终将IPO奉为神明,但是从某种角度上讲,并购又比IPO更为灵活,正如一位投资人所说,“作为企业,收购别人当然是一种实力,但被收购也是一种价值的体现。”

  为罗茁树立信心的并购交易实际上是2005年出手的天为时代,这家生物技术产品公司最终成为了QIAGEN公司(在核酸和蛋白领域拥有全球知名度)的全资子公司,而启迪创投也从中获得了30倍的回报。

  直到2009年,罗茁及其团队的投资速度开始加快,一连投资9个项目,而在2010年上半年更是在8个项目中一一闯关。

  未来,在资本市场上,那一个又一个的种子选手或许又会再次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一如罗茁所说,“能上市证明我们有眼光,上市以后还能给未来的投资人回报,才证明我们有价值。”

  然而,在罗茁看来,“这些创业板的企业今后也会出现分化,分化了之后才能叫做中国的纳斯达克。”在纳斯达克上平均每年有8%的企业退市,而在网络泡沫破灭的时候,退市的企业甚至占到30%至40%。即便是这样,纳斯达克上依然存在一批挺拔的公司。

  而这些挺拔的公司正是罗茁及其团队的梦想,也是他们从孵化器到创投这漫漫长路上的动力。在这条不同寻常的道路,似乎看不到一个先锋,仅有的只是停留在孵化器时代的高科技园区,再或是一直打拼在创投领域的前人,而从孵化器到创投的转变,启迪创投开启了先河。

  在专访结束之际,罗茁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黄山照片,朦胧但不失韵味,遥远而不失巍峨,在创投路上,这些登山所拍下的照片冥冥之中也为他指引着前行的路。